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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 ? 第1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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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   第19章

◎扭曲怪異的蒸汽朋克世界十八◎

祂用戀人態度的對待這個拉薇妮婭,而她居然把祂當成了母親???

這可真是意料不到,讓即便是身為萬物歸一者的猶格·索托斯,內心也閃過一絲驚訝。

作為註視整個多維宇宙的時空之神,猶格·索托斯無所不知,本以為整個宇宙間,沒有能夠超出祂預料的事情。

沒想到現在卻發生了這麽一個意外。

安靜的走廊裏,祂眼眸幽暗,手指凝固在人類少女的脊背上,沒有繼續撫摸她,而是皺眉思索著,將自己降臨後的語言和行為全部回憶了一遍。

……沒有任何問題,祂的語言和行為全部都是按照人類“戀人”的相處模式轉化而來的,和“母女” 的相處模式不能說一模一樣,只能說毫不相關。

所以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,還是拉薇妮婭自己的思維邏輯有問題,居然會在喝醉以後,下意識把祂當成莎布·尼古拉斯一樣的角色?

“我不是你的母親。”猶格·索托斯冷淡說道。

而拉薇妮婭已經醉得聽不清祂在說什麽,銀發少女用手撐住額頭,晃了晃腦袋,神色茫然又高興。

她盯著這個朦朧不清的人影,想也沒想,就又把頭埋在祂的胸膛裏,雙手向上攬出祂的脖子。

“媽~,抱我回床上睡覺,我困了。”少女拉長語調,就像是撒嬌一樣說道。

猶格·索托斯用手擡起人類少女的精致小巧的下頜,沈思了幾秒,發現拉薇妮婭對自己的態度極為親昵,遠遠超過平日裏的客氣、疏離。

沒有對比,還查覺不出來什麽,現在一對比,祂才發現,拉薇妮婭平日裏對他根本沒有表露出真實情緒,哪怕他們已經躺在了一張床上同居。

想到這裏,猶格·索托斯心裏閃過幾絲不快。

祂冷冷的看了幾秒銀發少女,忽然一把將她抱起,接著走進房間內,將她摔在了臥室的床上。

本就疲倦的拉薇妮婭一躺在床上,就迷迷糊糊的把自己蜷縮成一團,接著掀起被子蓋住了腦袋,用這種完全把自己包裹住的姿態開始入睡。

看到人類少女這幅無知無覺酣然入睡的模樣,猶格·索托斯心中的不快更深了一點。

黑暗又溫暖的被子裏,就在拉薇妮婭即將徹底陷入深眠時,忽然感覺身體下的床鋪變得柔軟粘稠,雙手和雙腳也被閃爍著微光的觸手捆住。

拉薇妮婭沒有睜開眼睛,本能的伸手甩了一下,感覺到那些觸手力道不算大,但是格外有韌性,觸碰皮膚時又黏糊糊的,就像是泡泡膠一樣讓她用力掙紮也擺脫不掉。

窗外燈火通明,無數朵煙花在夜幕當中綻放,流光溢彩的照亮了半個夜空,聖誕節的到來,掩蓋了索倫特市這些天不安而躁動的氣氛,很多人都穿著嶄新的衣裙走出家,站在門口前歡聲笑語,互相祝福的聲音此起彼伏。

而這間臥室裏,在外神化身的輕微不悅下,混亂可怕的龐大黑影在每一個角落盤旋纏繞,比黑洞更漆黑,具有強烈的侵蝕性,掩蓋住了除祂之外的一切光芒。

祂坐在床邊,低頭貼近人類少女,近在咫尺的距離,越發看清楚銀發少女此刻抖動的眼睫毛,還有被牙齒咬出一圈白痕的紅唇。

猶格·索托斯冷淡的盯著這一幕,忽然伸手,把手指按壓在了少女淺粉色的嘴唇上,停頓幾秒後,又稍微探進去一點。

半夢半醒間,拉薇妮婭不高興的用舌尖頂了頂,想要把祂的手指頂出去。

下一秒,躺在床上的銀發少女感覺自己的口腔被強行入侵、攻城略地,短短幾十秒的唇舌交纏間,幾乎要把她賴以生存的空氣全部掠奪幹凈,讓她不得不從濃厚睡意中清醒,重新睜開蔚藍眼睛,瞳孔倒映出近在咫尺、緊貼額頭的邪神。

“你幹什麽?”

拉薇妮婭大口的喘著氣,紅潤的嘴唇邊還帶著一點銀絲。

“看清楚了,拉薇妮婭,雖然我擁抱和安撫你,但我不是你的母親,母親不會對你做這種事情,只有戀人才會。”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後,猶格·索托斯意味深長的說道。

……

索倫特市發生了一件大災難,把新年假期的歡樂氣氛都沖淡了。

在黑魚區的一家工廠裏,幾個徹夜在聖誕節加班的工人,因為自身性格太過陰暗偏激,靈魂和虛空當中的不可名狀之物產生共鳴,在自殺後,引發了一只怪物降臨黑魚區。

那只扭曲汙穢的怪物在黑魚區大肆破壞,殺死了很多可憐的平民,但幸好索倫特市英勇無畏的警察們到現場,以英勇無畏的勇氣沖上去和怪物搏鬥,在消耗了大量蒸汽武器之後,終於將那只怪物殺死。

那只怪物在死前,破壞了工廠的化學物質儲蓄罐,數百噸的酸性物質從罐裏飄散出來開始,在黑魚區沸沸揚揚的蔓延,導致了一些人死亡。

這是很嚴重的災難,黃綠色的濃霧第一時間充滿了那片工廠和附近縱橫交錯的小巷街道,房屋玻璃和精密的蒸汽機械都受到一定腐蝕,變得坑坑窪窪,附近居住的平民們很多人一瞬間就腐爛死亡了,剩下的人觸碰那些濃霧之後,皮膚會出現潰爛,還會出現嚴重的呼吸道癥狀。

《每天大小事日報》的記者,把這起令人悲傷的災難登記在了報紙上,詳細記錄了那些死者的慘狀,以及他們家人的悲痛,讓讀到報紙的人情不自禁心生憐憫。

緊挨的一欄報道,就是索倫特市市長為這場災難發表的演講。

散發著油墨味道的報紙上,市長先生用悲痛的口吻,表達了對在這場災難當中死去工人的同情,以及對那幾個引來災難的工人的憤慨,罵他們毫無人性、自私自利,竟然偏離正道,因為狂熱信仰不可名狀之物而自殺,給親朋好友們帶來災禍!

然後,在災難發生的第一時間,市長先生就自掏腰包,邀請了醫學院裏著名的史密斯教授前往現場,給那些觸碰到酸性毒霧的工人們看病。

史密斯教授在經過嚴密的檢查後,以自己的名譽向黑魚區市民們保證,除了初期接觸高濃度毒物而死亡的工人之外,剩下的人身體情況還好。

那些潰爛傷口和呼吸道癥狀雖然目前嚴重,但是大量清水沖洗之後,很快就會隨著人體的自愈功能而逐漸恢覆,不需要進行其他醫治。

所以,市場先生呼籲黑魚區居住的工人們請保持冷靜,不要隨意搬家,拋棄自己的房屋財產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,而且還會給索倫特市其他區域帶來嚴重的居住壓力。

只要耐心等待幾天,等到冷風把毒霧吹走,黑魚區將一如往常,是索倫特市的工業基礎所在地,給居住的市民們提供源源不斷的工作崗位以及金錢。

鐘表區的三層獨棟房屋裏,坐在餐桌上的拉薇妮婭一目十行的看完報紙,嘴角勾了勾,諷刺的輕笑了一下,將報紙丟在了一邊。

希爾伯特伸手接過報紙。

他將報道看的非常仔細和認真,將市長先生的演講更是反覆看了好幾遍才可以,越看越是眉頭緊皺。

“市長先生說的好像很有道理,但又好像很奇怪。”希爾伯特猶豫說道。

他第一遍看報紙的時候,覺得市長先生是個正義感很強並且富有同情心的人,但多讀幾遍後,又覺得有哪裏不對勁。

“你覺得奇怪的很正常,因為這篇報道翻譯一下,就是殘忍、壓迫以及虛情假意。”拉薇妮婭淡淡的說道。

疲憊到選擇自殺的工人是自私自利,因為化學毒霧而大範圍死亡受傷的工人們,卻不應該離開危險地帶,甚至連醫療救治也不需要,扛的過去是醫生藝術高明,扛不過去是運氣不好。

等到過幾天毒霧散去之後,黑魚區依舊是源源不斷的金錢收割地,工人們在那裏瘋狂忙碌,然後轉換為無數金錢和奢侈品供上等人享受。

拉薇妮婭把報紙上的春秋筆法、避重就輕和各種黑話,給希爾伯特解釋了一遍。

沒什麽見識的希爾伯特聽的滿眼震驚,憤怒的握緊拳頭,從椅子上站起來又坐下。

“他們、他們怎麽可以這樣殘忍……”希爾伯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被打碎了,痛苦地說道:“……安東尼奧教授以前說過,只有衣食無憂的體面環境,才能夠培養出品德高尚的人,所以和黑魚區那些壞事做盡的下等人不一樣,上等人都很有紳士風度、非常有修養和品德。”

拉薇妮婭被希爾伯特的天真逗笑了。

“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黑暗殘忍,所謂的愛與善良,都只是人類給自己包裹的一層包裝,虛假的可笑,你應該早點醒悟過來。”笑過之後,拉薇妮婭平靜說道。

希爾伯特低下頭,開始思索起來。

這個男孩眼裏湧動著壓抑的憤怒和痛苦,他焦躁的用機械手指扣著桌角,小聲說道:“我在黑魚區待過,我知道那裏的人很慘,我們能幫幫那些黑魚區的工人嗎?比如說給他們送點藥。”

“不行,我說過,最近一段時間你不能離開家。”拉薇妮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。

她雖然嘲諷索倫特市市長的虛情假意,但實際上,對那些報道上的悲慘工人,她心裏同樣毫無同情、看過就忘。

“拉薇妮婭,但是你給我的那些故事書上,不是這麽講的。書上都說遇到道德敗壞的事情時,作為一名紳士應該努力阻止,遇到可憐的人,也應該努力幫助。”希爾伯特說道。

“現實和書中世界是有差距的,你不用全部當真。”拉薇妮婭說道。

又警告了希爾伯特幾句,讓他不要出去瞎跑之後,拉薇妮婭離開餐桌,去三樓找到了猶格·索托斯。

剛一進門,她就被按在了桌子上,和猶格·索托斯進行了一場綿密深長、幾乎要窒息的深吻。

在聖誕節尷尬的錯認之後,她和猶格·索托斯的親密舉動增多了不少。

拉薇妮婭不會主動對別人做出親密行為,但是猶格·索托斯卻仿佛受到刺激一樣,改變了那種淡漠風格,開始樂於和銀發少女接吻、十指相扣,以及夜晚互相擁抱著入睡。

每次,在她維持不了冷淡疏離的表情,情不自禁的出現情緒波動之後,甚至因為感覺私人空間被侵占,而不舒服的要遠離祂時,祂都會愉悅的勾勾嘴角,仿佛感覺到某種滿足。

就好像現在一樣。

在深吻結束之後,銀發少女已經開始喘息,那些急促的呼吸噴吐在祂的脖頸邊,仿佛蝴蝶在快速震動翅膀。

她眼睫低垂,蔚藍眼睛當中不再空無一物,而是充滿了亂七八糟的、和祂有關的思緒。

“猶格,你是想要和我睡覺嗎?”拉薇妮婭忽然認真問道。

作者有話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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